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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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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49 章

鬧劇的起始是兩位突然發瘋的路人。

在普通人看不見的視野裏,他們身上的咒力幾近溢出,像快要被開水燙爆炸的礦泉水瓶......或許不是像,而是他們真的馬上就要爆炸了。

所以鬧劇的收場是——

我殺死了這兩個‘人’,或者說改造人。

於是從此刻開始,收場成為了嶄新的開幕:

二人是前不久在廢舊倉庫做走私生意的少年團體,現在他們已經被改造成了半人半咒靈的定時炸彈。

根據咒力溢出量判斷,炸彈的威力不亞於中型手.雷,為了安全起見,我必須及時制止他們。

而最好的制止方法就是將其抹殺,畢竟人肉炸彈太不穩定,時刻都面臨著臨界的可能,與其按住他們輸入精密咒力破解,不如直接首落一勞永逸。

改造人不可逆,他們永遠無法變回人類,這是最優解的做法,無論怎樣都是。

就這樣,我成功地跨進了這場驚心謀劃的劇本,一個專門為控制住‘我’為主要目的的圈套。

眾目睽睽之下,特級咒術師當街殘骸普通人,即使窗並未在橫濱駐紮,可那麽多雙眼睛盯著,每一道目光、每一張嘴、每一個惶恐的表情、每一次閃光燈過後的鏡頭都是證據,該如何為自己辯解?

這是個好問題。

既然如此,那就不辯解啦!

改造人的外表看起來與常人無異,並且死後也沒有之前咒力溢出的痕跡,全都消散了,這個殘穢散去的速度也經過特殊處理,散的很快,看得出策劃者的良苦用心。

突然發瘋可以用狂犬病來代替,當街殺人卻是證據確鑿的事實,欲加之罪何患無辭,總監部的老頭子們很早就看我不爽了,難得逮住個機會,恐怕連關押室都安排妥當了。

我撇撇嘴,雖然劇本的策劃我也有參與,但真到了本人要登場的那一刻,果然還是會感到煩悶和不爽。

此時的我還不清楚更不爽的事情還在後面,比如,腦花醬的真正目的不是控制我,而是——封印五條悟。

半個小時後,總監部的專用車輛來了,這類車中貼有抑制咒力的束縛咒,一般咒術師無法在其中運轉咒力。

但很可惜我並不是一般咒術師,這些符咒對我無用,更可惜的是高層的人不知道這件事,因為以輔助與監督為名義的伊地知潔高站在我這邊。

說白了,他們其實什麽都不知道,不知道我術式的衍生用途,不了解我領域展開的具體範圍,不清楚我會自愈與返生,更不知曉我與五條悟彼此是戀人關系,在他們眼裏,我們仍未和解。

到底,老家夥們還是吃了信息時代情報與事實不符的虧。

這年頭網上的虛假宣傳到處都是,亂七八糟的道聽途說滿天飛,這種時候更要有自己的獨立的判斷,怎麽能看到什麽就是什麽(指指點點)。

要知道眼見還不為實呢,就比如說現在,明明做了正義的好事,但卻被定義為當街行兇的殺人犯,我覺得自己好無辜,如果不殺死那兩個改造人,一旦他們爆炸,這裏人流量密集,傷亡數量至少在二十人以上。

此刻,在總監部人員的催促與兄長的瞇眼微笑中,我默默鐵窗含淚。

其實在對待總監部這一問題的處理上,我有時會與我的監護者意見相左。

五條悟主張從根源上解決問題,他覺得處理一筐爛橘子,樹上又會結出新的小橘子,橘子樹無法砍去,小橘子終有一天也會腐爛,所以殺光高層沒用,他想要培養新生代,讓那些經他手成長的年輕咒術師,未來逐漸滲透總監部。

可我卻不同。

在我看來,既然都已經爛掉了,那不如就直接換一批好了,武力震懾也好,殺雞儆猴也罷,在這件事上,我們才是擁有絕對話語權的一方,規則、秩序、條例,本就是由強者制定的指標。

不過作為聽話的好孩子,我還是會以他的意願為先,除非......

車輛即刻運轉,我坐在光線昏暗的後座上摸了摸下巴,話說,兄長剛剛那意味不明的微笑是怎麽回事,像是惡作劇成功期待他人倒黴一樣,難道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劇情嗎,唔...搞不懂他們劇本組的心思,算了。

與此同時,東京某個大型地下商場出現詛咒暴動,推測特級咒靈出沒,派遣特級咒術師五條悟前往支援。

咒術總監部——

木質長桌前,我第一次獨自直面高層,在這之前,都是五條悟替我應付一切。

這些年他確實盡到了一個監護人該盡的責任,為我擋住了大部分不堪入耳的指摘與苛責,讓我不必被咒術界迂腐的渦輪侵染,雖說我也並不懼怕這些就是了。

老頭子們的說道無外乎就是那些,首先是定罪:

“經窗證實,津島修栗於今日上午9:55在橫濱當街殺害兩名非術師,嚴重違背咒術總則第九條,立場不明,現判定為咒術界危險人物。”

不去考證,不思索事故的緣由,不驗查屍體的情況,這群人光憑模糊的視頻與他人口中的言論就斷定當事人有罪,像法庭上的一群小學雞。

其次就是處罰:

“加強對津島修栗的監管,嚴格限制人身自由與術式活動。”

“東京校三年級班主任夏油傑管教不嚴處以懲戒。”

“東京校校長夜蛾正道管理不當剝奪其職。”

“東京校……”

一些列的處罰措施聽得我想要打盹,竟然有那麽多人陪同處分,雖然處罰不會真正下來,但也真是辛苦大家了。

而更讓人更意外的是,高層們嘮嘮叨叨說了大半個小時,結果一直到了最後都沒有出現五條悟的名字。

我:?

不是,這個也罰了,那個也判了,就連伊地知潔高和一幫與我交好的咒術師都被警告了,怎麽只有五條悟不在這個名單系列?!

憑什麽大家都要寫檢討、打報告、挨批評,只有他不用,這不公平!!!

眼見少女的神情越來越冷,上首的人停下宣讀,並以一種高高在上的態度呵斥道:

“津島修栗,這裏是總監部,你在幹什麽,如此目無尊卑,真不知道五條家是怎麽教導你禮儀的。”

說到這裏,他突然話音一轉:“哦對了,忘記你已經被五條家除名了。”對上少女微微睜大的眼眸,他故作驚訝地問:“你不知道嗎,五條悟已經撤銷了關於你的收養手續,現在你不屬於五條家系了。”

我:……?

這個我還真的不知道,他都已經考慮到這方面了,還挺嚴謹。

女孩子臉上驚詫不似作假,對此,總監部更加確信她與五條悟分道揚鑣這一傳聞。

可實際上,撤除撫養是為了更順理成章地在一起,他們終究是一家人,只不過換一種方式回家而已。

可憐的老家夥們仍幻想著兩大特級背離的美夢,這樣他們便可坐收漁翁之利,又或者,可以通過拉攏津島修栗來制衡五條悟。

畢竟少女的實力不容置疑,滿嗜是唯一能夠突破無下限的存在,若是津島修栗站在他們這邊,那六眼便不足為懼。

再加上根據過往報告,津島一直都是服從安排、聽後差遣的好孩子,比起放肆的五條悟來說,她明顯更容易控制。

於是,其中一位長者大膽地發出邀請:“津島修栗,如果你願意徹底歸順總監部,那麽處罰便可從輕處理,並不會真的判定你為詛咒師,而是——咳......”

比話音更早一步落下的是被咳出的鮮血,老者痛苦的捂著胸口,那上面插著一只經過咒力加持的圓珠筆,本來它在對座的少女手中把玩,但現在,它深深嵌入他的兩根肋骨之間,避開心臟要害,卻依舊是難以忍受的重創。

“不可能,你怎麽還能驅動咒力?”老者驚呼,面對能危及到他們性命的力量,高層們開始慌張,“明明都已經封住了。”

“啊,你們是指這個嗎?”我晃了晃兩只手腕上的咒具,隨後伸手將它們輕松掰斷。

被特殊咒禁加持,並且材料極其堅固的咒具在她手中一扯就斷,這一次,被迫睜大眼睛的是震驚的高層們。

“果咩納塞,不小心手滑了。”少女若無其事地調笑著,甚至還好心地跟他們解釋了一下咒禁為何無效:

“因為在咒具套上我手腕的那一刻,術式就被動觸發了,吸收了其上的所有咒力,現在它們對我來說就是一對普通的鐵環而已。”她還挑眉,“哎呀,你們不知道嗎,我可以吸附咒具上的咒力誒,就像吞噬咒靈的咒力那樣。”

延伸之意是:人身上的咒力自然也可以。

她話音不緊不慢,雙手撐起支柱下巴,面帶微笑地註視著他們,這樣的黑發少女,莫名有一種翻版五條悟的既視感。

此時此刻,高層們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,哪怕現在立場不明,但津島修栗曾經的監護人是五條悟,她是被最強撫養長大的另一位最強,他們都有著屬於特級的驕傲,他們的性格同樣大膽又乖戾,他們是一樣的人。

“你究竟……”

滴...嗡嗡......

突然之間,在座的所有人手機同時震動了一下,術師論壇向他們推送了一條消息,內容只有七個字:

五條悟被封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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